“姜儿，莫要同她一般见识。”
“是啊，大姐姐，四姐姐这是自作自受。”
蒋氏母女莲步上前，嘲弄地瞥了林婵一眼，拉着林姜一道儿走了。
——
因为感念林姜的及时出手，使得林鸾和林绵免于毁容的境地，夏兰心和蒋氏先后派人送来了不少谢礼，这样一来，槐烟阁的库房便也充盈了起来。
原本“一穷二白”时倒是全然不担心，如今有了些家底，林姜反而愁了起来，该派谁来管这库房的钥匙呢。
她拿着小剪子正修剪着跟前的盆景，便听到刘婆子颐指气使的声音从敞开的窗户口飘进来。
“把这几盆花都搬到太阳底下去，晒着日头了才能长得好，一点眼力见都没有。”
“欸欸欸，我说你，那片砖都快被你扫秃溜了。一天天的，就知道躲懒。”
“还有你，看什么看！也是大小姐心善，要是换作了老婆子，仔细你的皮！”
“……”
刘婆子的话传遍整座庭院，便是在屋里也听得一清二楚。
初月端了盏茶递上去，觑着林姜的脸色，说道：“大小姐，这刘妈妈整日在院子里打鸡骂狗的，弄得女使妈妈们怨声四起。大小姐，奴婢怕再这么下去，迟早要闹起来。”
林姜停下动作，看着她一脸的不赞同，“这刘妈妈是母亲身边的老人，在府里伺候了这么多年，最是懂规矩。有她在，也好帮我教教下面的人，该怎么做事。”
见她这般说，初月也不好再劝，只是心道，这大小姐到底是南蛮之地来的，什么也不懂。
林姜一看她的脸色，就猜到她在想些什么。
只是，她不怕他们闹，就怕他们闹不起来。
林姜回身剪下一片杂叶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，猛地抬起头来，“对了初月，你去把刘妈妈请来，我正好有件差事交予她。”
初月脸上快速划过一丝疑惑，点点头，出了门。
刘婆子来得很快，进屋后草草冲林姜福了福，“老奴见过大小姐。”
“刘妈妈不必多礼，快快请坐。”
林姜像是没瞧见她的敷衍，笑语盈盈地道：“这段时日，刘妈妈尽心尽力教导底下的人，我都瞧见了，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“不辛苦不辛苦，夫人让老婆子来槐烟阁，就是来帮衬大小姐的。”虽然刘婆子说着推脱的话，可眉眼飞扬，连眼梢都写满了得意。
林姜继续道：“我这边还有件事想劳烦刘妈妈。”
刘婆子笑着，面上却浮现出一丝疑惑，“大小姐尽管吩咐。”
林姜从袖口里拿出一把钥匙，“我想请刘妈妈替我管着库房。”
身后，初月的眼底划过一丝惊诧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刘婆子心头卷上一阵狂喜，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话了。
“刘妈妈是接我回侯府的人，又是在母亲身边待惯了的，这满槐烟阁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刘妈妈最适合，别人我都不放心。”
这一顶高帽子下去，刘婆子整个人得意地越发找不着北了。
最后，她整个人几乎是飘着出的屋子。
林姜看着对方趾高气扬的背影，嫣红的唇瓣抿出讽刺的弧度，就着凑到嘴边的茶盏，无声无息地遮掩了下去。
这时，青梧领着几个负责膳食的小丫头走了进来。
“大小姐，大厨房送午膳来了，是否现在就用？”
林姜点点头，“用吧。”
饭菜一样一样摆在桌上，她快速扫了一眼，心里划过一丝冷笑。
林姜动了几筷，便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，不肯再用了。
初月瞧在眼底，低声劝道：“大小姐，好歹再用一些吧。”
林姜用帕子擦了擦嘴角，摇摇头，“吃不下了，撤下去吧。”说着，看向初月和青梧两人，“你们也不用在这儿了，自去用饭吧，我去屋里躺一会儿。”
两人对视了一眼。
青梧挥挥手，又招呼着丫头们将饭菜撤了下去。
林姜刚起身，就听到蒋氏的声音从屋外传来。
“这都是怎么了？怎么没动就撤下去了？”说话间，蒋氏和林绵两人一前一后跨进了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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