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心言知道，万山的心动摇了，否则的话，他一定会立刻否决她的提议，而不是沉默。

“傅总……真的会帮我安排好后路？”

果不其然，万山犹豫的声音传来，楚心言心中的那块大石，终于落地。

“我并不是傅总，无法给你答案。”

楚心言嘴角挽出一抹弧度：“当然，你可以直接找傅总聊。我想，傅总一定会对你的提议有兴趣。”

……

傍晚六点，楚心言来到了一间饭店门口，她知道今天傅榕笙会出现在这里。

而他要见的人，就是万山。

找到角落里的位置坐下，看着大厅里的人来人往。在看到万山和傅榕笙两人同时出现之后，她迅速地拍了几张照片后，立刻买单离开。

跑出饭店，一直到上了车，楚心言的心才算是彻底平静下来。她看着手机刚刚拍摄的照片，挑选了几张比较清晰的，发给了徐经理。

虽然她平时很少和徐经理有往来，可是身在行政部的她，多多少少从万山或者是其他人口中知道了一些徐经理的信息。

徐经理为人谨慎小心，也十分敏感，否则的话，也不会总部派人来调查采购部这么多次，他都能够小心翼翼地避开。

发送完毕后，她合上了手机，心跳一点一点恢复平静。

回到了医院，楚心言看了一眼已经入睡的楚母，这两天，她应该可以恢复平静的生活了。

……

第二天一大早，楚心言是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叫醒的。

“心言，出大事了，出大事了！”

乔楚楚电话里的声音兴奋而激动，楚心言抿了抿唇：“什么事？”

“万山一大早被警察带走了，听说这次的事，可不小啊。”

乔楚楚有些幸灾乐祸，楚心言轻轻地咬了咬唇角：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
“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呢？我可是一直到这个好消息，就立刻通知你了。”

惊讶于楚心言的平淡反应，乔楚楚有些不解。

“楚楚，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忙，一会再和你说。”

匆匆寻了个借口挂断了乔楚楚的电话，楚心言知道，昨天晚上的照片的确让徐经理起疑了。

紧接着，她的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。

这一次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
“请问是楚心言楚小姐吗？我是傅总的助理徐彻，傅总今天下午三点想约您见一面。”

电话那头的语气客套生疏，丝毫没有商量的语气，楚心言“嗯”了一声，对方便挂断电话。

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，楚心言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光亮。

……

下午三点，楚心言准时出现在徐彻说的茶楼包厢内。

侍应打开包厢门，傅榕笙已经坐在里面，他手边的茶水已经没了热度，似乎来了一阵。

“抱歉，我迟到了。”

楚心言微微鞠躬，心里已经明了为什么傅榕笙会想要见她。

“不必，是我早到了。”

傅榕笙坐在包厢角落里，抬头看向楚心言，打量着她。

“徐经理知道万山和我见面的事，是你做的吧？”

他拿起桌上的茶杯，轻轻地摩挲着，锐利的双眼让楚心言有种错觉，在他面前毫无隐藏。

仿佛这双眼，能够看清楚对方所有思绪。

“是。傅总，我说过，我知道您想要的是什么。”

这今天楚心言闲着的时候，也会在网上搜索一些关于傅家的事情。

傅榕笙的父亲傅振华生性风流，傅榕笙是傅振华的第二任太太所出。至于徐经理，则是现任傅太太的亲弟弟，和傅榕笙并无任何血缘关系。

豪门之间争斗的戏码，电视剧里已经看了无数次，可是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参与其中。

“你胆子倒是挺大。”

傅榕笙冷哼一声，突然间把手里的茶杯推到一旁：“我似乎忘记告诉你，我最讨厌自作主张。”

“我知道这一次的事情，我不该把傅总算计进去，可是傅总应该很清楚，万山为人贪婪，即便是他向您投诚，也随时有可能会变卦。”

楚心言看着他手上的动作，心头一紧。

“人只有在绝境的时候，才会茫然，更容易信任对方。”

“你说的是更容易信任你吧？”

傅榕笙轻轻地笑了起来，看着楚心言：“我肯用你，当然会让调查清楚和你有关的一切。被利用没什么，但是至少手段要做的高明些。楚心言，你让我有些刮目相看。”

“这一次的事，我的确有私心，想要利用这一次的事摆脱我失败的婚姻。可是傅总，您敢说这件事对您，一点好处都没有吗？有些话，我和万山说，他会相信，可是您呢？他会信吗？”

这便是当初楚心言找到傅榕笙时的底气，在万山眼里，楚心言只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，而傅榕笙，却不是一个可以被他掌控，甚至是信任的人。

“这件事，我不会再过问。你应该知道，我的目的不只是让万山进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