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子熠的吻比以往还要凶狠，像是要把林若言整个人都拆入腹中一样。

像是平静之下的海浪，看似平静无波，其实深处早已经地动山摇。

不知道为什么林若言比他还要兴奋，这种兴奋来源一心灵深处的战栗，她每一个沉睡的细胞开始逐渐的苏醒，叫嚣着欲望和渴望。

这种感觉对于她是陌生的，除去她做的那些旖旎的梦。

她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还有这种强烈的渴望，渴望另一个人的抚摸和亲吻，渴望和他一起沉溺在美梦中，渴望和他步入云端。

这样的欲望又带着一些羞涩。

顾子熠的吻落在了她的鼻翼，她的脸颊，甚至锁骨上，但仅限于此，他抱着林若言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。

林若言低声喊着他的名字：“顾子熠……”

她刚一出声就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，这样的声音还是她自己的吗？

因为沾染了情欲变得有些娇媚。

她第一次知道自己会有这一面。

“别说话。”

顾子熠呼吸深逐渐加重，喘息也愈发剧烈，清晰的在林若言耳边，她的心里像是小猫用尾巴划了一圈又一圈，这样的感觉让她的心颤抖起来。

为什么会有人连呼吸都这么性感。

曾经林若言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和自己的大学室友，她们在看一部国外的艺术片，她记得有一个女生说，他只是看了我一眼，仿佛我已经高潮了。

她从来不喜欢这些明星，不是他们不好，只是觉得他们距离自己有些遥远和夸张而已。这句话也只是玩笑话。

但是现在林若言好像有些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。

有些人是天生的女性杀手，他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你一眼，你就已经腿软了。

林若言伸出手抚摸着顾子熠眼尾的那颗泪痣，她半眯着眼睛，小声的问：“你不喜欢我这样吗？”

“林若言，不要用这种事情羞辱你。”

也羞辱我。

顾子熠眼中的情欲逐渐平息下来。

这句话是他们第一次在酒店发生关系的时候，林若言告诉她的。

她说自己只想要一份干净的、童话般的爱情，而不是成年人的肉体交易。

成年人的性和爱原来是可以分开的，对于林若言而言，她不喜欢就永远不会喜欢。

顾子熠垂眸看着林若言因为动情而有些粉嫩的皮肤：她这么做是想和自己做交易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？

想到这里，如果可以，他一定当场笑出声。

人总是很可笑的，比如他，在这场长达十年的喜欢你，被拒绝，被羞辱了数百次。

甚至亲眼看到林若言如何拥吻另一个人，他依然对她抱有期待。

像是久逢干旱的旅人，苦苦寻找寻不到的绿洲，看到海市蜃楼的时候，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，但还是伸出了手。

“我去书房睡。”

顾子熠起身，单手系好了自己衬衫所有的扣子，平静地仿佛刚刚的暧昧都是错觉。

他放下手，看到了林若言脸上的黯然，眼中有一些挣扎和痛苦，似乎在隐忍，却还是把自己心底的话说出了口：“林若言，你想要什么，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式去交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