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我睡醒，听到客厅有声音，像是王瑜在跟什么人讲话。

　　我顺耳听了两句，却恰巧听到警察说我在撒谎，杨琳就是我杀的。

　　我没再听下去，快步以一个精神病人的疯狂姿态将警察轰出了门。

　　王瑜微笑：「警察只是这么一说，你放心，我信你。」

　　「那你会帮我隐瞒吗？」我问她。

　　王瑜似乎没理解，谨慎地回：「如果你真的犯了事，那我建议咱还是自首比较好。」

　　我看着她，忽然低声笑了。

　　而后缓缓凑近她耳边，轻声说：「杨琳其实就是我杀的，水果刀是我刺进她胸口的，也是我把他从26楼推下去的。」

　　王瑜瞪大了眼睛，转身要跑，但我早有准备。

　　我拿起桌上的大理石烟灰缸，朝着王瑜的脑袋狠狠砸下去……

　　等王瑜醒过来，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，她四肢大开被我绑在四周床柱上。

　　她用力挣了几挣，没挣开。

　　我绑得很紧。

　　「王瑜，你骗得我好苦。」

　　我走过来，神情带着一股假惺惺的悲伤，将一张打印出来的A4纸大小的彩色照片举到她面前。

　　「不，准确来说，应该叫你杨瑜。」

　　那张照片就是我偷拍的那张王瑜在坟地祭拜的照片。

　　其实那天之后我有特意借出差为由，多次专门跑到杨琳老家查过。

　　杨琳确实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，小学时父母离婚，妈妈带着妹妹走了。

　　所以我跟杨琳在一起那么久，都没怎么听她提起过自己的妹妹。

　　「你也真豁得出去，为了给你姐报仇，不惜从半年前就开始设计我，甚至拿自己的终生幸福来以身犯险。」

　　我把照片扔到王瑜脸上，又掏出那部精心被王瑜藏起来的「杨琳」的手机丢到她面前。

　　「如此费尽心机就是为了抓我的把柄吧，真是感天动地的姐妹情啊。」

　　王瑜倒是很平静，她仰头看我：「你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精神病。」

　　「你胡说什么呢？那次你不还是专门把我带到医院看了吗？那医生也确实证实了我有病。」我笑着说。

　　王瑜抿唇不语。

　　我凑过去：「是不是很失望？你是不是巴不得证明我没病，从而证实三年前我就是杀杨琳的凶手？」

　　王瑜闭上了眼。

　　「我当年只不过是多跟女同事回了几条消息，她就怀疑我出轨，明里暗里提醒我要我改，还用那种失望的无法忍受的眼神看我，搞得跟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似的，凭什么。」

　　我掰着王瑜的脑袋，强迫她看着我。

　　「最后她竟然跟我提分手，明明是她一直在无理取闹，她怎么好意思跟我提分手，我才不会同意，可她竟然铁了心要分，跟我大吵一架，还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于我，这是我最不能忍的。」

　　「所以趁杨琳生日高兴，我亲手将水果刀刺向了她的心口，然后擦去刀柄上我的指纹，将她的手放上去，最后将她从楼上扔了下去。」

　　「警察当然怀疑我，他们盘问了我几天几夜，可他们没有确切的证据，就算关上我几个月他们没办法定我的罪。」

　　王瑜眼神愤恨：「法网恢恢，你逃不掉的。」

　　我只当她在念经，笑了笑，继续说：「后来我烦了，我开始不断掐自己，掐胳膊掐大腿甚至掐脖子，用尽手段逼自己发疯犯病……」

　　「这样就算那群蠢警察真找到了什么证据，也会因为我是个精神病患者当时是失了智而酌情审判。」

　　王瑜终于忍不住，不断挣动着自己的身体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：「周礼，你这个魔鬼！」

　　「魔鬼？我喜欢这个称呼。」

　　我凑过去，扳过王瑜的脸左右看了又看。

　　「你这张脸跟你姐姐可真像啊，说到这儿，最近发生的那几起命案还真让我提心吊胆了好几天，我甚至开始都怀疑是不是一场梦，又或者，是不是你专门设计好来吓唬我的……」

　　王瑜不说话，我也无所谓，掏出一把水果刀。

　　「不过我现在不在乎了，就算真是你设计的又怎么样，如今你都在我手里了，我还怕什么。」

　　王瑜皱紧眉头：「你要干什么？」

　　「当然是送你去见你的好姐姐啊。」

　　我笑着，缓缓将水果刀抵到了王瑜的脖子上。

　　「嘭——」

　　忽然，一声枪响，我手中的水果刀掉落在地。